Spe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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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同名

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Chapter 3


金南俊


金南俊怎么也没有想到,金硕珍有一天会主动过来找他。

本来对学习小组不是很感兴趣的金南俊,因为金硕珍和郑号锡过来说要来他的小组,兴致霎时直逼峰值。转瞬他又很是担心,因为方老师说过如果某一个小组长有太多人选,就会从中挑几个出来分给其他的组长。金南俊很怕方老师把金硕珍挑走了,于是一下课就跑去了办公室。

金南俊试探性地问了问:“方老师,那个小组成员的名单出来了吗?”

“还没有,但是有很多同学选了你,我现在正苦恼不知道要怎么安排。”

“老师,我比较认生,可以让我自己来挑吗?”

“额?嗯,好。”方老师虽心生疑惑,但也答应了金南俊的请求。

金南俊很认真地在看同学们的意愿表,可他发现除了郑号锡和金硕珍,其他同学他都不认识。于是金南俊就再多勾选了几个名字看上去比较顺眼的交给了老师。

班主任摇摇头说:“南俊啊,你怎么都选了像郑号锡一样那么欢脱闹腾的组员啊?”

金南俊顿时非常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想不如就不回答了吧。

“我再调整一下吧。”

听到这一句话,金南俊开始有点着急了,他很担心班主任把他的金硕珍给调整走了,于是急忙补了一句:“那个……老师,我答应了金硕珍和郑号锡。”

 “可是硕珍和号锡你只能选一个,我发现他们两个上课也挺多话讲的,把他们两个放一组,这个学习小组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选金硕珍。”金南俊没有迟疑立马回答。

同时,金南俊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本来这个学习小组就挺徒有虚名的。

“好。”方老师顿了顿,多嘴又补了一句,“平时看你和硕珍也没什么话讲,看不出你和硕珍那么好啊。”

“也没有,”金南俊慌忙解释到,紧接着再次语塞,在148智商的脑子里面飞快的搜寻可以当做理由的理由,终于让他找到了“因为比起郑号锡,金硕珍比较安静”这个理由把班主任搪塞了过去。

“那把号锡分给谁呢?”,方老师盯着安排表自言自语,“分给玧其吧。”

“那老师我先回班自习了。”

“嗯。”方老师还在低着头看安排表喃喃自道,“怎么那么少人选玧其呢?”

还不是因为他说话太过现实了,常常一句话就把人噎死了,金南俊在心里回答了一下方老师。

其实金南俊和闵玧其不熟,只是听郑号锡提起过,说每次和闵玧其说话都会被他那超现实主义的回答搞到十分无语,全场都会被他搞到雅雀无声、面面相觑。郑号锡抱怨,每次自己抛出去的那些通俗易懂的梗,都会被闵玧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回答给挡回来。

据说有一次郑号锡和他说:“防弹实在是太帅了啊啊啊啊啊啊,要是可以我想变成女的和他们结婚。”

但是闵玧其很正经地回他:“不可以,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这真的是令郑号锡如鲠在咽,脸都绿了,再也不想和闵玧其说话了。


确信金硕珍会被分到自己组的金南俊喜滋滋地从办公室走回班里,脚步轻盈。回到座位之后,他就在开始冥思苦想到底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抓住这个机会接近金硕珍,但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经验的他花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想出一个好的方法,所以最后他只能用最蠢的方法,大家一起留下来写作业吧。

果然是没有什么主动社交能力的金南俊,即使他成功把金硕珍留了下来,他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金硕珍的背后,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多呼一口,即使他心里很着急很想拉动他和金硕珍的发展速度,但当他发现金硕珍好像遇上了什么困难,一直在用笔戳着头时,他还是犹豫了很久,话憋在了嘴里半天才鼓起了勇气问了一句:“算不出来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金硕珍讲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他的内心一样,那么颤抖。

“嗯,感觉怎么算都是错的。”金硕珍回过头来,露出很是苦闷的神情。

金南俊看了一下题目,是最后一题,可自己还没有做到那。因为今天是他他第一次坐在金硕珍背后,尽管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和他的一些小动作,但他同样被搅得心不在焉几乎什么题目都没有动笔写。

“我还没做这题,我们一起?”

“好。”他看到金硕珍双手交叠趴在了自己旁边的那张桌子上,露出了半张脸活像一只仓鼠。

是一道平面几何的题目,正常来说,老师布置的数学题对金南俊而言都不存在什么难度,但当他把所有的条件都列了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思路。此时金硕珍又趴在那里看着他,金南俊更加静不下心来理清思路,他很想深呼吸一下,可他又不想表示出自己很紧张,于是小小声念起了题目,让自己更加专注于题目。

 “嗯?三角形的重心?”

“它只给出了三个坐标?”

金南俊挠了挠头发,手一直在颤抖着重复书写条件和问号。

突然他反应过来了,其实这道题很简单,都怪自己太紧张了,差点就在金硕珍面前丢脸了。

“啊?啊!我知道了。”

金南俊很兴奋地抬起了头看向金硕珍,此时的金硕珍还趴在那盯着他看。他们两个人之间可能都没有一尺的距离,金南俊心跳变得急促,手颤抖得幅度也慢慢变大。看着眼前这个脸鼓鼓的像仓鼠一样可爱的他,这个已经无数次将自己信念撼动并推到的他,这个稍微笑一下就能将他融化在他的嘴角里面的他,金南俊突然有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他拼命抑制自己的这种冲动,用双眼贪婪地看着他,他多希望每一秒钟能多给他一皮秒,让他们可以在此刻多停留一会。就当他几乎都快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脱口讲出来时,金硕珍突然开口将他拉回了现实。

“嗯。你说。” 

金南俊十分不舍的将视线落回了演算纸:“这个是知识点老师还没有讲到,因为……”

金南俊生怕金硕珍有一点弄不懂,于是一步一步很仔细地跟他讲解,等他讲完他发现金硕珍依旧盯着演算纸看,金南俊顿时有点手足无措,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讲得太快他没有跟上所以还在停之前的步骤,于是喊了他一下。

金硕珍突然一个激灵,看向了金南俊:“嗯?”

“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金南俊小心翼翼地问到。

“没有了,没有了,谢谢你。”说完金硕珍就赶忙转回身去。

“那就好。”金南俊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以回家了吗?”

“嗯。”

金南俊这时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还在收拾的时候,金硕珍很快地经过了他的位置和他道了一声再见,金南俊还没来得及回一声再见,他就已经走得没影了。适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是妈妈。正当他掏出手机准备接起,他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是金硕珍。

“一起回家吗?”

内心很想答应的金南俊,碍于妈妈已经来了,于是只能说:“不了,你先走吧。”

“哦, 好。那我先走了。”金南俊目送着他离开,叹了一口气。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金南俊刚开车门,妈妈就很急切地问到。

“想做完作业再回家。”

“这样啊,也好。”妈妈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不愧是我的儿子,听你方老师说你这次月考是全级第一,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以后想骑车上下学……”金南俊想以后放学后能和金硕珍一起回家。

“骑车,很不安全吧,还浪费时间,而且快要冬天了,多冷啊。下雨下雪了怎么办?”妈妈很是担忧,“妈妈有时间接送你的,而且在车上你还可以多休息会儿。”

“……我想自己上学……我坐巴士总可以了吧。”

“……好吧。”妈妈知道金南俊心意已决,尽管还是很担心,但是妈妈知道自己最终拗不过他的,所以还是同意了。

金南俊对着窗外微微笑了起来,对啊,快冬天了,在这多雨多雪的果川,金硕珍应该也不会在骑车了吧,应该很快就有机会可以一起回家了吧。

妈妈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个一反常态的金南俊,内心的疑团变得很大,南俊是恋爱了吗?这个时期可不能谈恋爱啊,妈妈心想,不过他这次回归到了第一名,只要成绩不掉,要谈恋爱就随他去吧,要是掉了再说吧,毕竟也十七岁了,有喜欢的人也很正常。


日历一日一日地往后翻,时间已经到十二月了,虽然已是冬季,但是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果川的平均温度还维持在零度以上,而且没有下过一次雨,初雪看起来也会变得遥遥无期。

金南俊也还没有拉近自己和金硕珍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是,这些日他还是只敢坐在他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交流也都是围绕着数学作业展开的,而且绝不会超过这个范畴。可能因为天气还没有寒冷到令人无法忍受,所以金硕珍还是一直骑车上下学,所以金南俊还是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和自己说再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坐他的704路巴士回家。

这天下午第二节课快下课的时候,低着头看书的金南俊听到了班里突来传来一阵唏嘘声。

“怎么突然下雨了?”

“我没有带伞啊。”

金南俊转头望向窗外,他笑了。下雨了,果川终于下了这两月的第一场雨。

无论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多晴朗,一心盼着下雨的金南俊每天都会往背包里塞一把雨伞。此时金南俊向着窗外祈祷,祈祷这场雨可以下久一点,下大一点。

如他所愿,放学了雨都还没有停,他很兴奋,想着自己终于能和金硕珍回一次家了,但很快他就听到郑号锡在约着金硕珍一起回家,金南俊一边不安的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一边又在心里向郑号锡狂喷了数十句的脏话。还好最后金硕珍没有答应,金南俊才暂时原谅了郑号锡,然后又在内心不断祷告,祈祷雨不要停,不要停。

他把练习册拿了出来,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坐到了金硕珍身后的那一排,他看得出金硕珍其实还是有一点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来,于是他轻声说道:“我带了伞。”

其实他还想说别怕,但是又怕那样显得太过做作,于是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金硕珍好像放心了下来,开始着手写今天的数学作业。

老天爷可能被他的诚心打动了,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欲望。金南俊听见了金硕珍放下笔的声音,他抬头看向金硕珍,发现他正神情担忧地望着窗外,望着那瓢泼的大雨。

他感觉金硕珍要转头了,于是赶忙低下了头,他听到他说:“我写完了,今天也辛苦你等我到这么晚了。”

金南俊缓缓抬头,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假装得很平静地说:“一起回家吧。雨还没有停。”

“好,谢谢你。”

终于,金南俊心想,赶忙回自己的位置收拾东西。

这时他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是妈妈发来的,“要我去接你吗?好像很大雨。”

“不用。”金南俊快速地敲下了这两个字,发了过去。

尽管金南俊很高兴终于能和金硕珍一起回家了,想着这可是上帝给他接近他、和他成为朋友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当他们走在一把伞下时,他却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他其实早已想好很多想问金硕珍的问题,他其实真的很想多了解金硕珍一点,可一直都是被动地接受别人攀谈的金南俊,一时间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题切入,于是保持着他们一贯的沉默。

电视剧里、小说里不都说,下雨天同在一把伞下是促进关系最好的办法了吗?男女主的感情不都会因为过近的距离和不小心的肢体接触而迅速升温吗?金南俊万分不解怎么到他们两了连句话都说不上,他感觉两个直男走在一把伞下都不会像他两现在一样那么尴尬,。

他发现金硕珍总是往右靠,担心他淋湿的金南俊便也跟着他一直往右靠,伞也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倾了倾。两个人就这样一深一浅的,维持着这份尴尬和沉默走到了巴士站。他并不知道金硕珍不知道自己要坐几路巴士,直到他发现他一个人杵在那里盯着巴士站牌傻看许久才意识到,走了上前。

他想直接跟他说,你就坐613路就好了,但是又怕被问到为什么你知道我住哪,于是装模作样地先问了一句:“你住哪里?”。

“嗯……B小区……”嗯,我知道,金南俊心想。

“613路,我也坐那路回家,下了车走一段就到了。”

其实从那个巴士站再走去金南俊家还要走上好一大段,但是他就是想和金硕珍一起回家,他知道不怎么坐巴士的金硕珍是不会发现他是为了陪他才故意绕了一个远路的。

“嗯,好。”

随即他们又陷入了沉默,金南俊一直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身旁正在仰望天空的金硕珍。

金硕珍像是对自己发牢骚一样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雨停?”

 “不知道。”金南俊也学着金硕珍仰望天空,接着他听到金硕珍问他: “要是明天早上还下雨,一起上学吗?”

金南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金硕珍竟然会约自己一起上学,害怕金硕珍突然后悔的他赶忙回了一句“好。”

613号来了,因为已经六点多了,巴士上有很多人,人只能贴着人站。知道金硕珍没怎么挤过巴士的金南俊想让他站得舒服一点,不用贴着别人挤,于是他努力挤了挤身旁的人,开辟出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空间。他无意识地拉了一下金硕珍的手说: “你站过一点我这里来。” 金南俊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逾矩了,于是赶忙把他的手放下。他又怕金硕珍会误会点什么,忙补了一句,“伞还在滴水。” 

“好”

他们的家离Hit高不是很远,不到十分钟巴士就进站了,金南俊有点舍不得,还好从巴士站到金硕珍家还有一小段距离,本来金硕珍说不用送自己到小区门口的,但是金南俊说顺路的,金硕珍才同意了下来。金南俊便顺理成章的争取到了和金硕珍多呆了一会的机会,但是他还是没有从他那148的大脑里搜刮出一个话题来间接可以问金硕珍一个问题。

“我到了,谢谢。”金硕珍朝金南俊微笑了一下,然后挥挥手。

“嗯,再见。”金南俊很僵硬地朝他挥了一下手。

看着金硕珍滴卡进去后,金南俊才悻悻地离开。

走没两步他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你电话号码是什么?”

金南俊迟疑了一会才意识到是金硕珍的声音,赶忙回过头去。

金硕珍接着说: “明天早上下雨的话我才好联系你。”

金南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慢慢回到:“1**********”

“嗯,好,明天见。”

“嗯。”金南俊看金硕珍走远之后,整个人差点高兴蹦了起来,欢乐地哼着歌回家去了。


“怎么淋得那么湿?”妈妈一听到金南俊的开门声,便立马走到了门口,“你不是每天都会带伞的吗?”

“……嗯,因为雨很大。”

“赶紧进去洗澡吧,洗澡水已经帮你放好了。”

“好。”

金南俊洗完澡出来,饭也刚刚做好,今晚也还是他和妈妈两个人吃饭。金南俊向来不怎么爱和父母讲话,这晚也是端着饭碗安安静静地吃饭,吃完便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明天妈妈送你去吧。”妈妈突然说,“明天应该也还会下雨。”

“不用了。”

“我吃饱了,回房间了。”

妈妈看着金南俊远去的背影更加确信自己的儿子是谈恋爱了,她感到很欣慰,很为自己的儿子高兴。一直以来,妈妈都知道金南俊不怎么爱社交,无论是对自家长辈或者是饭桌应酬上那些不得不见的叔叔阿姨,还是对自己的弟弟妹妹或者是小时候的玩伴,甚至是对自己,他都是冷冷冰冰的,他不会主动地去套近乎,除了必要的回答他不会多说一句话。有几次妈妈也尝试强迫他去交朋友,去主动认识一些人,他也总是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很热情,不,准确来说是演得热情好,一旦他们不在场,他就还是那个没有一点感情的金南俊,在他身上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变化。有时候妈妈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只是不喜欢和这些人交往,可她后来也没有发现金南俊会去找一些他喜欢的人做朋友,所以她一直很担心这样的金南俊。妈妈不想金南俊的生活里除了学习或者游戏什么的之外一片空白,除了满溢的物质生活没有一点感情生活,没有人他能分享快乐、没有人能帮他分担难过,那样的人生不单无趣还将会过得越来越痛苦。妈妈尝试将自己的这份烦恼哭诉给自己办公室的其他人,但是其他人都觉得她太矫情了,一个两个都说她“不知好歹,儿子那么热爱学习多好啊,哪像自己家的孩子整天就只知道玩”。我也想金南俊也每天都只知道玩啊,妈妈在心里不断地感叹,我不需要他那么懂事,懂事到我心痛,我也不是真的需要他那么对得起自己148的智商,学习成绩那么好,好到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妈妈好像从来没有感受到金南俊因为什么事情快乐过,因为什么事情难过过,甚至上一次期末考他成绩大跌,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过,自己和他爸爸大发雷霆他也还是面无表情,如果儿子吼他们说自己就是因为谈恋爱了,她甚至还会更高兴。金南俊刚进门其实妈妈就感受到他今天周身带着的匪夷所思的兴奋感,她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个改变了自己儿子的人。

回到房间的金南俊一想到明天早上或许可以和金硕珍一起去学校就很开心,一直忍不住在微笑,也一直忍不住在想他,书也没有心思读了,随便把作业写完就关灯准备睡觉了。


虽然这学期以来金南俊偶尔还是会再因为纠结于是否承认自己是gay,纠结于自己对金硕珍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而失眠到天亮,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个因为亦正亦邪的内心对白而感到难受,因为想要去压制自己的这份情感而情绪突然崩溃的夜晚,但他更多的会因为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和金硕珍聊上、怎么样才能和他做朋友而彻夜难眠。今晚显然是非比寻同的一晚,因为这一晚他只是期待着明天,明天或许可以和金硕珍一起去上学了。他不断地祈祷,期盼着雨可以继续一直下一直下,很快他就听着这雨声进入了梦乡。

明天要一起去上学啊,金硕珍。睡熟了的金南俊也在这样反复地不断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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