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ncer

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因为故事情节需要此章和下一章都不再采用之前的叙事形式，但还想将南硕的内心感觉尽量描写出来，所以看着可能会有点奇怪，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p.s 因为能力和空闲时间有限，还凑上哥哥们回归，今天暂时只能审查完这一章的前1/3，希望各位也不要介意🙇🏼‍♀️剩下的部分争取明后两天修改完🤞🏻

Chapter 4

  天还没有破晓，金硕珍的闹钟就响了。雨还在下，这雨虽然下得不大，但也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夜。

  才六点，还早，可以再睡一会，贪睡的金硕珍伸手按掉了闹钟，掖起被角转身又准备回去再睡多几分钟。突然，他想起自己昨天约了金南俊今天要一起去学校，如果今天还下雨的话，对，一起上学。

  金硕珍闭着眼睛伸手往床头柜一顿乱摸，终于摸到了手机，他迷迷糊糊地翻找半天才找到昨天存进手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

  “滴滴滴”

  电话这头的金南俊很不耐烦地将被子拉了上去，蒙住了耳朵，内心在想是谁那么变态的那么早打电话来。显然，被子没有任何的隔音效果，铃声还是不断地传入金南俊的耳中，闹得他睡不回去，这时他才很大怨气地伸手接通了电话，很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电话接起，电话那头的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嗯，南俊啊，我是金硕珍。”

  “嗯，南俊啊，我是金硕珍。”

  听到这一句，金南俊刚刚的那份相当烦躁的起床气瞬间消失不见了，是金硕珍啊，他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被唤醒了。他立马坐起身来，有点惊恐地回答了一句“嗯？！”

  “嗯？！”电话那头的金南俊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金硕珍只想赶紧说完好缩回被窝里睡多一会，便也没多想。

  “一起上学吧，雨还在下。”

  金南俊难掩激动到舌头有点打结，语气很奇怪地应道：“嗯哦好。”

  “嗯哦好。”

  “那我再睡一会，七点我家小区门口见。”

  说完金硕珍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挂就又挪回去继续睡。

  “那我再睡一会，七点我家小区门口见。”

  金南俊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他放下手机的声音，但是电话没有挂断，他有点舍不得挂下他的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自己。金南俊听着从听筒里传来的他的一呼一吸，听着他心里暖暖的，听了好一会他才按了挂断键从床上下来走进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金南俊在镜子面前照了很久，一直在搞他发型，还拿出了很久没有用过的定型喷雾，这喷喷那喷喷，喷到他满意了才缓缓走进衣帽间穿衣服。尽管天气预报说果川今天最低温会降至零下9度，但是金南俊还是毅然决然地穿上了大衣，一件好看的但是很薄的黑色毛呢大衣，他在全身镜前认真查看着自己今日的穿搭，觉得还不赖，心想等一下穿切尔西靴出去应该就完美了，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走出房间去准备早餐。

  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拿出一个可颂和一张报纸，悠闲地吃起了早餐，毕竟他几乎就没有这么早起过。虽然表面是在看报纸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在偷瞄时钟，六点四十了，金南俊起身准备出门。妈妈这时刚好从房间出来，看到没有穿羽绒服的金南俊很是担心，赶忙走到大门边对他说：“南俊啊，今天会降温喔。”

  “没事，我不怕冷。我走了”

  妈妈摇摇头，真是恋爱傻瓜，要风度不要温度，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再喊了一句“路上小心”。

  六点四十，只看了一眼手机的金硕珍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就睡这一小会四十分钟就过去了。他匆匆洗漱了一下，随便套上了校服和羽绒服，书本也随便乱塞塞进了书包里面，水都来不及喝，从饭桌上抓了一个苹果和一瓶牛奶就急忙忙地跑下楼去，正好七点。

  七点，金南俊已经等了金硕珍差不多七分钟了，他举着伞的手都快冻得没有知觉了，如果搁别人金南俊才没有那么好耐性等，等个一分钟不到他可能就走了，但是因为是金硕珍，即使他冻得脚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一直在跺，他也没有向刺骨的江风投降，只是一直很急切地看着小区大门，期盼下一秒金硕珍就出现了。

  一路小跑出来的金硕珍走出小区时发现金南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今天的他看着很是帅气，是一种之前没有感受到的不一样的帅气，可能因为之前见他都是穿校服的原因吧。今天他穿上这一身黑色的好似一个秀场里的模特，黑色的大衣，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中筒切尔西靴，黑色的雨伞，还有他那不起一丝波澜的脸，他站在河堤护栏前，整个人仿佛被漫天的水汽缠绕住了，若隐若现，这时终于金硕珍感受到之前金阿米所说的金南俊的画报感，他不仅仅是一张画报，他是一副名画。金硕珍在门前多看了一会才滴卡向他跑去，很是不好意思地和他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睡过了。”

  看着匆匆自己跑来还喘着粗气的金硕珍，金南俊怕他会有负担，所以回答道：“没关系，我也没到多久。”

  “那走吧。”

  本来金硕珍想要约上郑号锡一起去上学的，因为他觉得如果有郑号锡在可以缓解一下他和金南俊之间永远尴尬的氛围，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又没话可说了，但是郑号锡说下雨的话他爸会送他去学校，于是金硕珍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可是金硕珍刚起床的时候，脑子通常都运转不起来，完全不知道要从何处寒暄起，明明是自己约金南俊一起去上学的，明明是自己想要更了解眼前这个人的，结果自己支支吾吾不敢开口，金硕珍想一定因为自己没有吃早餐，于是低头啃起了苹果。

  金南俊想应该是今天一人一把伞的缘故，他觉得他和金硕珍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变扭了，他们活像两个闹了脾气又不愿意主动向对方承认错误的极其扭捏的小孩。

  金南俊看到身旁发金硕珍低头吃着苹果，一脸委屈，金南俊很心疼，脱口问了一句：“没有吃早餐吗？”

  “嗯？嗯。今天睡过头了，来不及吃早餐了。”

  “睡过头？”

  “嗯，我……”金硕珍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就又啃多了一口苹果含含糊糊地说，“我打完电话给你之后又睡回去。”

  “哈？难怪了。”金南俊回想起自己偷听的呼吸声轻声地笑了一下，“那等一下先去买个早餐吧。”

  “不用了，都快迟到了，我胃口很小的。”其实金硕珍的胃口很大的，一个苹果和一瓶牛奶根本连他胃的四分之一都填不满，他只是觉得不好让金南俊陪着自己特意绕路去买早餐。

  “好吧。”

  金南俊心想他可能怕麻烦到自己，等一下我去福利社再帮他买点吃的就好了。

  此时，金南俊感觉自己好像不再那么害怕和金硕珍讲话了，也不需要做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害怕会不小心越了界，于是将自己心里想到的想说的话，就像平时和父母说话那样接着问他：“你昨晚睡很晚吗？”

  “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金硕珍吃完了苹果，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只好猛吸了一口牛奶。

  “因为你赖床了。”金南俊带着一点调戏的意味回答他。

  “只是因为我比较嗜睡，就算我昨天九点就睡了，今天一样起不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声“哈哈哈哈”好像稍稍缓解了一下他和金南俊之间彼此尴尬不舒服的感觉，喝完牛奶的金硕珍也试着向金南俊抛出了问题。

  “我其实挺好奇的，为什么你这个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的人会进到普通班？”金南俊为什么进普通班这件事，在金硕珍第一次听到金南俊的事迹的时候就让他觉得很奇怪了了，他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因为我……”金南俊心想，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欢的人，但是他知道不能这么说，不然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向金硕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的。

  613路进站了，金硕珍顾不上听完金南俊的回答，就赶忙收起了伞推着身旁的金南俊上车，等他们两个都上车站稳了之后，金硕珍才又重新开口。

  “嗯，你继续说，为什么啊？”

  看着金硕珍好奇的眼睛，金南俊打算告诉他另一个原因，一个能成为原因的原因但是他不一定会因此付诸行动的原因。

  金南俊说：“因为我不想进尖子班。”

  “呃……为什么？”虽然金硕珍被他的这个回答给无语到了，但他觉得金南俊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般来说，别人听到了是不会再问下去来的，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你无非是在显摆些什么罢了，金硕珍是第一个问为什么的人。

  金南俊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讲为好，于是随便先说了一句：“因为……因为没有好玩的人。”

  “……”果然是学霸的脑回路，金硕珍表示理解不了。

  其实金南俊心里已经有这种感受很久了，他和清楚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只是他没有对别人提过，过了好一会儿他望向窗外慢慢开口说道：“因为尖子班的同学太无聊了，他们的生活中除了学习就还是学习，仿佛他们的人生就只看到了学习这一件事情一样。”

  金硕珍心里吐槽道，我感觉你也是。

  金南俊继续慢慢往下说，将他从未跟别人提起过的感受，将他从未组织过的语言，将他的真心一点点的吐露给了金硕珍： “所谓同学关系甚至是朋友关系于他们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可利用而且要充分利用的东西。正因为大家追求的目标过分一致，可第一名却又只有一个，大家便贯彻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变得惯于厮杀也乐于相互争斗。对名义上朋友的一切关心，也只是想知道对方最近在哪方面努力，自己要借鉴过来然后超过对方。如果你这次成绩好，就会有很多嫉妒，很多人猜忌，甚至很多人忌惮，他们想和你成为朋友，却又不是真的想和你成为朋友，他们不过是想从你身上索取些什么。可偏偏这又不是他们的错，是这个教育制度让大家变态地以为‘唯有读书高’，是这个社会的错。因为不喜欢这阳奉阴违的环境，所以选择远离。”

  金硕珍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一直以来金南俊都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他很是心疼，他听得出他是真的很想逃离这样的处境，但是他就是成绩好就是没有办法逃出这样的交友环境，所以他只能用冰冷武装起自己，即使有时候他真的很孤单，即使知道会被让像自己一样的无数人所误解也不想被这样的一个社会所伤害。说到底，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

  “我不会这样对你的。”金硕珍很认真看着他。

  “嗯，我知道你不会。”金南俊转回头向着他也很真挚的说。

  本来是一个很温情的一个画面，被金南俊这听起来毫无温度的一句搞到金硕珍忍不住笑了。明明自己和他也不熟，怎么他那么肯定，真的是没怎么被这个社会所伤害过的小傻瓜啊，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了，于是憋着笑问他：“你怎么知道？”

  金南俊回想起那两个月他心里很是难过，嘟起了嘴，语气有点像是向金硕珍撒娇般说道：“因为这么久了，你都不会像他们那样主动来找我，想要和我成为朋友。”

  还不是因为你太高冷，金硕珍在心里抱怨着，贴过了闵玧其冷屁股的我可再也不想去别人那找气受了。

  “那是因为……”总不好说内心的真实想法的金硕珍，编了一个理由准备糊弄过去：“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嗯？”金南俊有点疑惑，难道自己长得那么吓人吗。

  金硕珍在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出实情，但他转念一下还是先不要了吧，要是一开始就跟他说自己是gay，他怕像吓坏闵玧其一样吓坏金南俊，就算他接受他也怕他以为自己图谋不轨，于是他说：“因为我不怎么擅长社交，交友全靠对方努力。虽然和郑号锡做了快一学期的同桌，但是我还是不擅长主动开口和别人说话，也不知道要抛什么梗，怎么尝试寻找两个人的共同话题。而且我很怕一不小心就会像闵玧其那样让本来就很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无法收拾，所以有时候想着不如就这样好了，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

  金南俊松了口气，不是因为自己讨厌就好，他心里想着，嘴上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我还以为……”

  “嗯？”

  巴士进站了，金南俊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一个错误。

  为了岔开话题，一下车金南俊就问：“今天下午放学也一起回家吗？”

  “可以啊”金硕珍意识到金南俊不想再聊之前的话题，于是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你中午是在学校吃饭的吗？”金硕珍真的很想再找些其他的机会更好地了解一下金南俊，顺便继续发展一下他和金南俊的感情。

  “嗯，怎么了？”金南俊一下子不明白金硕珍想要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回家吃饭，每天到快上课了才到教室。”

  “没有，我妈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给我，让我中午在那里睡觉。”

  有钱真好，金硕珍心想着，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中午一起吃饭吗？”

  “嗯，好。”金南俊虽然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但是金硕珍来约自己吃饭的，所以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们是快要做朋友了吗，他有点疑惑也有点激动，他甚至开始对朋友这个概念有点混乱了。

  “好。”

  他们刚走进班里，早读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今天的金南俊竟然是和金硕珍一起来的，简直不可思议啊。

  -好像就没有见过他和谁走在一起。

  -……

  金南俊刚坐下就听到了坐在自己周围的人一个两个开始讨论起了自己和金硕珍一起来上学的这件事，他表现得就像是偷情被别人发现了一样，内心十分不安了起来，两颊也透出淡淡的粉色，好在这阵议论很快就过去了，不然金南俊的脸可能会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而且他还会忍不住直接将脸埋进书里面。

  “哇，你今天竟然真的是和金南俊一起来的。”郑号锡立起书本贼兮兮地凑过来笑金硕珍。

  “顺路嘛。”

  “嗯，也是。”

  “你们怎么来的，怎么这么晚才到？”

  “巴士啊。”

  “哦~~金南俊原来也有搭公交的一天。”

  “嗯，我也很好奇，不过他这一个月好像都是坐巴士上下学的。”

  “金南俊，变了变了。”

  “好啦，老师来了，读书啦。”金硕珍听着听着竟然有点害羞了起来，于是赶忙把浑身散发着八卦气味的郑号锡推回到他的位置上去。

  第二节下课是一个大课间，有差不多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下课金南俊就跑去福利社给金硕珍买面包，实在是不知道金硕珍喜欢什么口味的面包，于是就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红豆面包，然后趁他不在的时候放在他的桌上。

  这时郑号锡眼巴巴地凑了过来，问：“这是组员福利吗？”

  “不是。”

  “那怎么我没有的？”郑号锡十分委屈地两眼汪汪地看着金南俊。

  “因为金硕珍没有吃早餐。”说完金南俊有点做贼心虚，没敢多看郑号锡一眼就走开了。

  “好吧。”郑号锡转头对闵玧其说，“组长，我没有吃早餐。”

  “……”闵玧其理都不想理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饼干朝他扔了过去。

  金硕珍从卫生间回来后发现自己桌面上多了一个红豆面包，虽然想想也可以猜出是谁给的，但是他还是问了一下郑号锡。

  “是金南俊拿过来的吗？”

  “嗯，他说你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餐。”

  “嗯。”

  “金南俊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竟然特意课间跑去福利社给你买早餐。”

  本来觉得这没有什么的金硕珍被他这么一说，脸又突然红了起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撕开了包装纸啃起了面包，还差点噎到了自己。

  “对了，我今天中午约了金南俊一起吃午饭，你应该不介意吧？”金硕珍转头问了一下他那个还在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看的长期饭友郑号锡。

  “哇？金南俊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啊？”此时郑号锡脸上简直刻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

  “嗯，”金硕珍便把金南俊其实一直在学校吃饭，而且在学校附近有租一间房子专门午睡的事情告诉了郑号锡。

  郑号锡准确地说出了金硕珍的心声：“有钱真好。有钱真好啊！那我们今天中午就一起吃饭吧。正好我昨天送闵玧其去饭堂的时候坑了他一顿饭。”

  “嗯。”金硕珍心想，这个午餐可真是热闹，有自己曾经喜欢的人，还有现在喜欢的人，还好他们都互相不知道，不然这简直就是人生不可多得一场大戏。